香槟

花影重绽,梦醒彼岸(16)(阴阳师手游彼岸花同人文)

许久没有听到师父和翕如的消息,本以为他们过着平平淡淡无人打扰的日子,结婚生子,儿孙绕膝是迟早的事,但是噩耗却比喜事来得更快。


我飞奔着跑到师父府中,却只见到师父抱着翕如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,花花站在门外无奈地叹息。


“你怎么不拦着她啊。”虽然知道此事已无力回天,但我依然忍不住责怪花花。


直到后来,我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。


“彼岸花大人,这次请你来,是想请你帮我取出公主血。”翕如少有地打起精神,恳切的说道。


彼岸花当即拒绝道:“你的命是翊圣真君折了千万年仙寿换来的,你忍心糟蹋吗?”


翕如紧紧握住彼岸花的手,仿佛抓着最后一根稻草:“可是真君的本意并不是让我来这受苦,若我能有更好的去处,他一定会答应的。”


好不容易见到翕如恢复了在凡间的灵气,不曾想是说出如此绝望的话,彼岸花心中恐惧,怕不是她回光返照了。


“那你去找真君吧,我做不到。”


彼岸花起身要走,却被拉住裙摆,翕如跪在她面前,拦住去路。


翕如带着哭腔:“我留在这里的痛苦已经远远多于幸福,之所以不愿意去求真君,是对他太过残忍。还请彼岸花大人成全。”说完她又砰砰磕了几个响头。


傻孩子,你就不觉得对我也是一种残忍吗。彼岸花扶她起来坐下,无奈地想。


翕如觉得浑身血气奔涌上头,聚集于眉心,随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抽离出来。


天雷的余威在身体里横冲直撞,浑身痛得失去了知觉,翕如痛苦地蜷缩成一团,她甚至没有哭喊,可能是怕彼岸花自责吧。


彼岸花沉沉的叹了口气,看着她那样的痛苦,自己何尝不是挖心椎骨的痛。彼岸花取出一片花瓣,与公主血牢牢交缠契合在一起,而后将他们化为一枚指环,套在翕如手指上。


伸手探了探翕如的身体,彼岸花黯然伤神:“这枚指环能为你抵消一些痛苦,不过你的身体已是回天乏术,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

翕如撑着手坐起来,聊表谢意,说道:“足够了足够了,谢谢你。”


凡间正值初秋,是个采莲藕的好季节。


翊圣真君记得翕如最喜欢吃脆甜的炒莲藕,故特地下凡买些藕,打算亲手做一碟炒莲藕。


塘边的农夫将藕段包好,递给他,问:“公子是给家里的娘子买的吧,令正若是喜欢荷花,来年夏天到这可以欣赏到满塘的荷花,你们读书人不是有诗云‘藕花珠缀,犹似汉凝妆’。”


真君笑,他已经能想象到翕如高兴的样子了。


这时,一块素色的绢帛从天而降,落在翊圣真君手中。


陛下,见字如晤。想来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这么称呼你了,但是无论你是谁都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,只可惜我们是天子和皇妃,天尊和小仙子,注定没法过我心目中细水长流平平淡淡的小日子。若能再见,就让我成为一个带着花冠在春天花园里游玩的小娘子,遇见了中进士骑着高头大马衣锦还乡的你,不必出身名门望族,也不必做到高官显爵。我们在山脚下建一座只属于我们的小院子,赌书泼茶,莳花弄草,看云卷云舒,只羡鸳鸯不羡仙。


小小的一方绢帛,承载了千金之重,顿时压倒了翊圣真君的全世界,不留一丝光亮。他丢下所有的东西,奋力赶回家。


翕如恬静地躺在塌上,是睡着了吗?可为何怎么都摇不醒啊。她的身体怎么那么的凉,记得她最怕冷的呀,会不会着凉了,可为何搂在怀里那么久也不见暖和。


直到翕如彻底的消失,翊圣真君才恍然如梦,环顾独留他一人空荡荡的屋子,他失声痛哭起来,想要封存翕如生活过的点滴气息,却浑身酸软得使不上力气,眼睁睁地看着这间储存了幸福快乐地屋子黯然枯萎。


翊圣真君昏睡了很久,待他醒来,已不知是何年何月。


他拿上一壶酒晃晃悠悠地敲了敲麻姑元君的府门,随后坐在门槛上,自斟自酌一杯。


有门童开门,见到是他连忙请他进府,翊圣真君摇摇头,不知是否酩酊。


麻姑元君走出来,见到他这副样子,吩咐身旁侍卫道:“真君醉了,快扶他进府休息。”


翊圣真君不理上前的侍卫,兀自喃喃一句:“翕如她死了。”


左右侍从已是屏退,麻姑走到门槛边,与他并坐。麻姑想要拿过酒壶与他对饮,不料翊圣真君眼疾手快地护住酒壶,说道:“从凡间回来你的身子羸弱反反复复不见好,还是不宜饮酒。”


说完在杯中倒满酒,一饮而尽。


“凡人的姻缘不尽如人意都会责怪月老,可是我们神仙的爱恨情仇该去找谁说理呢?”装满酒的酒杯倒映出他形如枯槁的脸,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光亮。


“麻姑,天下英杰众多,何不多出去看看。若能遇见两情相悦之人是世间最幸福的事,也不枉活了那么多年,我是真心祝福你。”虽然话是对着麻姑元君说的,但他至始至终都在闷头喝酒,不曾抬头看她一眼。


麻姑元君惘然若失,无奈的说:“夏虫不可以语冰,若得不到你的情爱,那我这辈子都不会理解这种感幸福。”


“既然如此,那就好好爱自己,不要让自己受伤,不要误入歧途,相信你一个人也能圆满地走下去。这是我作为战友,作为同僚的祝福。”壶中酒已空,翊圣真君伸伸腿站起来。


“你要去哪?”麻姑慌张地问,想要起身却发觉自己被无形的绑住,动弹不得。


翊圣真君望向远处,眼睛闪烁着,说:“我要去找我的翕如了,她一个人等久了会害怕的。”


言语间,翊圣真君一点点地化为了透明的浮沫,他的脸上带着笑,一如与他心爱之人第一次见面时般的喜不自胜。


麻姑哭着喊着,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,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绝望的倚在门边,颓靡地看着翊圣真君从眼前消散。


连同翊圣真君一起消失的还有绑在她身上无形的枷锁,麻姑元君只觉得天崩地裂,她不知道自己呆着这还有什么意义,于是丢盔弃甲,失魂落魄的东游西荡,妄图找到翊圣真君的踪迹。


佟婉跪在公主府外,哭着告诉我麻姑元君已是三日没有回府了,天界上下没有一人知道她的踪迹。


此时我因师父离去的事已经心力交瘁,听到这个消息我强撑着起来,不由得担心,对花花说道:“走吧,我们去寻她。”


花花安慰我让我坐下,她闭目凝神,将花海开到看不见的远方,过了良久她才回复我:“我找遍天界上下也不见她的踪影。”


真是祸不单行,我靠在花花的肩头长长叹了口气。糟糕的预感爬满心头,以我对麻姑元君的了解,翊圣真君的离去对她的打击不亚于任何人,失心成疯,自寻短见?我不敢想下去。


在危难时刻,天界已经折损了一元大将,若是麻姑元君再出现什么意外,后果不堪设想。


“我们去凡间找找,那里有她和真君的回忆。”花花宽慰道,“嗯,再不济她也可能归隐了,天界有那么多归隐的上神,总之她是法力无边的大神仙不会有事的。”


可是我们行至天门前,忽然听见阵阵异响,我躲在花花身后,探出头,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,是麻姑元君?


我有些高兴,小跑上前迎接,却逐渐发觉不太对劲,看着全身布满青筋的麻姑元君,我疑惑的停下脚步。


花花一把把我拉回来,转头麻姑的鞭子已经落下,“啪”的一声,地砖裂为了几块,扬起的灰沾满裙角。


幕后黑手出现,是枔风。


“又是好久不见,小公主。”他狰狞地笑着,比我上次见到他还要可怖。


他不慌不忙地说:“我卧薪尝胆多年,万事俱备,没想到你们天界主动给我送来了东风。”


我这才看清麻姑元君脖子上有个血窟窿,枔风应该是对她施了巫蛊之术,利用她的血控制了她。


枔风一步步走向前,嘴巴夸张地动着:“我瞧着麻姑失魂落魄的样子,看来是在天界受了不小打击,不如效忠于我,一样能实现宏图伟业。”


说完,他掷出一枚飞针,那针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飞过,随后花花一阵掌风将针打了回去。


枔风冷哼了一声,将飞针对着两排如临大敌的侍卫奋力扔去,侍卫们闪避不及,纷纷被击中。


可怕的事情发生了,他们面目狰狞地倒下,眼神逐渐空洞,像是死不暝目的干尸;一条条青筋爬满全身,好似浑身缠满带刺的荆棘。


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这荒唐的一幕,他们如僵尸般的爬起来,拖着扭曲的身体攻打着我们。


花花铺开花海,朵朵彼岸花腐蚀着他们的躯体,但他们即使只剩下半截残肢也毫不犹豫地匍匐向前,他们成了枔风地傀儡,无条件的为虎作伥。


不能自拔于眼前荒诞一幕时,我被花花一把抱起,她说道:“我们先回去报信,商量对策。”


我们回到天庭,天军已是摆好了阵仗,不等我有片刻喘息,一帮中了枔风傀儡术的仙子,声势浩大地从四周涌来,张牙舞爪的将剑锋指向曾经的同僚。


傀儡越来越多,天军逐渐招架不住,爹爹下令撤退。


枔风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想跑?没那么容易,麻姑上。”


麻姑提起鞭子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来,闪着白光的鞭子朝我当头落下。


花花搂住我,将我整一个包住,只听见一声脆响,斑斑血迹溅到我脸上。花花替我挡下了这一鞭,触目惊心的伤口看得我发怵。


只是愣神的那一刹那,我就被一道冰冷的鞭子缠住脖颈,随后被扯到枔风身边,他长长的指甲嵌入我的皮肤。


我看见彼岸花冲了过来,怒吼道:“放开她。”


火红的花海顿时将我俩包围,可是枔风却丝毫不慌,掐着我脖子的手又用力了几分,腥甜温热的液体沾满我的衣领,他挑衅地笑问:“你确定?”


花花的身后已是伏尸百万,血流成河,傀儡们将天军逼到几里之外,厮杀声越来越微弱。在我弥留之际,我看见花花的眼神在说“我会来救你的”。


我被扔到了凌冰穴中,重重的锁链将我禁锢。


我抚掉身上结成冰的血块,运气引雷,四周却毫无动静,连接不到上天的一点气息。我意识到我被锁在一个与外界隔离的禁地。


我用力掰着身上的锁链,它们哗哗作响,毫不松动,却惊醒了看守的傀儡,他爬起来,在我耳边咆哮着,一把将我推进刺骨的冰潭之中。


好冷啊,我想爬上岸,可是沉沉的锁链像一只湖底猛兽,死死咬住我的腿,将我扯向深处。


困意袭来,我再也撑不住,恍惚地昏睡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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