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槟

花影重绽,梦醒彼岸(17)(阴阳师手游彼岸花同人文)

我被一阵烟雾呛醒,睁眼来到一片混沌之地。


迷茫地穿梭于飘渺中,终于有一缕阳光透进来,烟雾消散拨云见日。


我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,不过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吧。


“大战告捷,我们终于在世间争得一席之地,诸位立下了汗马功劳,都想要什么赏赐?”铿锵有力的女声回响在天庭,浓墨重彩的在天界史书上写下了第一笔。


阶下的大臣俯首道:“天界正是休养生息百废待兴之时,微臣怎敢讨赏。”


我看着坐在王位的女子,不由得心生敬畏,她估计就是大名鼎鼎的溯璇女帝了吧。


我继续往下望去,我看见了阿爹,师父,麻姑元君还有许多在我记忆中淡忘的叔伯姑姨。意外地,我看见了枔风,我花了很久才认出他,那时的他丰神俊朗,意气轩昂,丝毫没有颓靡癫狂的影子。


我仔细打量着枔风,有些好奇他为何变成如今那样。


对了,若不是溯璇女帝叫了我爹爹一声“寓清”我才知道原来他有个那么文雅的名字。下回爹爹来看我,我一定要问问他怎么想着给自己加了三十多个耀眼的尊号,每当外使来朝,我都担心他们还没念完爹爹的名字就一口气背过去。


站累了,我便坐在溯璇女帝脚边,侧倚着桌案,静静听着这一场朝会。


我这才知道一些无聊的话术礼节是从开国就流传下来的,原来是前辈们创造的繁文缛节折磨他们自己继而折磨后人。


不知为何回到了过往,我变得疲劳嗜睡,撑不了多久我昏昏睡了过去。


再次醒来我已是在御书房,女帝伏案批着奏章,面露难色,我好奇地走上前,想看看奏章上写了什么棘手的事情,毕竟我被逼看了那么多史书也不是白读的,说不定记得一二,还能帮上忙。


不料有人从我身后走来,直愣愣的不费吹灰之力把我撞开,随后将身上的披风披在女帝肩上,温柔的说道:“夜深天寒,早些休息吧。”


好啊,是你啊枔风,无论何时你都要和我过不去,我揉揉吃痛的屁股,啐了一口。


女帝揉了揉眉头,将奏折合上,卸下了白日威严的外壳,叹息道:“我们虽争得一席生息之地,但是自天庭方圆十里之外天地相合,完全无法开拓,子孙后代真的要龟缩于这小小一隅吗。”


“璇儿原来是为了这事发愁啊,”枔风将女帝搂在怀里,微笑着说,“这事由我有办法,放心去睡吧。”


女帝不可思议的看着枔风,期待地问:“你有什么办法。”


枔风买着关子,道:“不信我,我何时对你打过诳语?”


女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枔风是她最信任最可靠的人,既然他这么说,完全可以丢心落肠。她瞬间豁然开朗,继而打趣道:“你还说过要娶我,要给我最盛大的婚礼呢。”


枔风捏了捏女帝的两颊,十分宠溺地笑笑:“既然璇儿那么迫不及待,那我得赶快把这事提上日程。”


不知是不是被枔风捏红了了脸,女帝脸颊泛着红晕,道:“欸,我还没答应你呢,谁要跟你这个一穷二白的小伙子。”


“诶呀罢了罢了,”女帝摆摆手,一副嫌弃的模样,“你这个人我要了,不然你以后孤家寡人多可怜。”


趁着枔风不备,女帝侧过头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唇印,丝毫不腼腆地说:“盖章,以后就不许和别人跑了。”


枔风自然是以嘴还嘴,不忘说道:“契约嘛,当然是双方共同画押盖章。”


我坐在地上,仰望着眼前这温馨美好的一幕,心中五味杂陈。我逐渐好奇是什么让这般美好支离破碎,前人裹满甜蜜的糖却变成扎在后人心上的刀,汩汩喷涌的血无论如何也填不满那时的缺憾。


奈何我心有余而力不足,没过多久我又撑不住眼皮,睡了过去。


一阵巨大的撕裂声将我吵醒,我睁开眼,看见不远处原本粘连得如胶似漆的天地被强行撑开,发出痛苦的哀嚎。终于,天地之间恢复了静谧,有阳光从天上落下,洒在荒芜崎岖的大地上,长出了青草树木,形成一片崇山峻岭;开出了绚丽繁花,引来了一片莺歌燕舞。


我有些惊讶,起身一路小跑,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。


不料却看见了枔风,他浑身是血,奄奄一息地倚靠在树下,眉头紧蹙神色痛苦。


他似乎感觉到了我走近,费劲地撑起身子,温柔地说:“小朋友,这个地方还比较危险,快点离开吧。”


我揪心地跪坐在枔风面前,递给他一张手帕,说:“仙尊,您这是怎么了。”


枔风擦净身上的血迹,道了声谢,又有些担忧地说:“没吓到你吧。”


我一时不太适应枔风这样巨大的转变,很难将那个癫狂的枔风与眼前之人联系起来,只是神色木然地望着他。


“小朋友,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,以后你们就能在方圆千里内自由地玩耍了。”


我心事重重的望着远处的风景,若隐若现的擎天柱下一片生机勃勃。


我的心不由得拧成一团,不好的预感袭来,我向前一步,探了探他的仙骨。不出所料,他的胸前少了八条肋骨。


我顿时明白了,枔风割下了自己的肋骨做成了擎天之柱,撑起了一片天。后世赖以生存的一片天地皆是枔风的福泽。若是没有他的牺牲,恐怕就没有地大物博的天界,我无法想象几百万的神仙在天庭附近摩肩接踵,拥挤不堪。


枔风躲开,摇摇头憨笑一声道:“真是没大没小。”


他忽然变得庄重,望着远处认真地说:“我希望在未来我的子民能不拘泥于弹丸之地,自由自在的奔跑,无所顾虑地修炼,不再为脚下的土地忧心。这是我的信仰,我拼尽全力也要做到。”


“女帝呢,陛下她知道吗?她会担心的。”我问道。


枔风的眼中闪过一丝隐忧,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坚定:“她不会知道的,说辞我早已想好,稍晚些我就去将假仙骨装上,只要你不说这天界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。怎么样,和叔叔拉钩?”


如果就这样走下去枔风一定是个很好的统治者,爱护子民同时受众人拥戴,我想。

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女帝这些天深受天地相合之事困扰,如今解决了她心头之难,也算我给她的一件聘礼。若我今天不这么做,那么以后以她的性子也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撑起这片天。想当年我与溯璇相遇时,我还只是个被扔在路边什么也不懂的小神仙,是她一步步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到今天,我爱她却无以为报,只有以身为聘。”


仙骨对神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,枔风如今自断了八条仙骨,恐怕以后修炼会无比艰难。况且断骨之痛我深有体会,很难想象,是什么让他坚持做下去,也许这是他对天界,对女帝最深沉的告白了吧。


“小孩,你现在也许不太懂,”枔风看向我,眼中透出对晚辈的垂爱,“以后你也会遇见与你两情相悦之人,你也许会为他上刀山,他也许会为你下火海。”


这是一种怎样的景象呢,我与千万年后不共戴天的宿敌促膝长谈,倾盖如故。


又坐了良久,枔风拉我起来,催促着天色不早了,快回家。


我瞬间想起了爹爹娘娘师父师娘还有彼岸花,脑海中划过天界曾发生的一幕幕美好,不禁泫然欲泣。


“你怎么了?”他的声音中透着焦急。


“我没有家了。”


枔风沉吟片刻说道:“天庭东边有座济慈殿,那里有不少和你一样的小朋友,那里也许是你的第二个家,要不要我送你过去?”他蹲下来与我平视,眼神温柔得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屁孩。


可是我不想理他,纵使他现在有着一副慈眉善目的面孔,说着和蔼可亲的话语。


甚至不想再看见他,于是我捂着脸兀自哭着,待眼中的湿润散去,眼前又是一副新的景象。


我收拾好心情,环顾四周,发现身处于一个阴暗的的小屋子里,有个熟悉的身影,那是?阿爹?


我走到他面前,附身细看他研制出来的瓶瓶罐罐,打开一闻发现竟是毒药,我不可思议地问他,却发现此时的我有神无形,做什么都无济于事。


我郁闷地坐在一旁,从阿爹与弟子的交谈中,我了解到阿爹竟然要对女帝下毒嫁祸于枔风。


一桩惨案瞬间在我脑海中构建,遗祸万年的悲剧我已是亲身经历,我哪里能接受得了这种事情发生,我猛地扑上去,想要夺过毒药。


我就这么往前一冲,就闯进了天庭。爹爹站在至高之处面无表情地宣告着女帝驾崩,随后的一大段无不谴责着枔风的罪行。


我忍不住嚎啕大哭,原来这遗留千万年的苦果竟是爹爹亲手埋下的。爹爹虽然很早就和我说过他的帝王之路很是血腥,我也知道他是个有手段的野心家,不然也不会把这件事做得如此天衣无缝,但是我仍然无法接受走到如今这一步的事实。


我看着坐在龙椅上那个陌生的亲人,心中一片凄凉。


枔风眼眶眦裂,不可置信地踱步向前,声音瑟瑟:“溯璇怎么了?溯璇,我要见溯璇!”


枔风转头奔向女帝寝殿,里面却是空无一人,甚至连她生活过的一点一滴都消失殆尽。


侍卫冲了进来,将枔风团团围住。


刚刚受了断骨之刑的枔风哪里抵得住他们的攻击,不一会便压制在地。


爹爹走了进来,侍卫悉数退下,只剩他们两人对峙。


“寓清是你对不对!你是这件事最大的获利者,卑鄙!白瞎了我把你看作出生入死的战友兄弟。”枔风唾骂着,仪态尽失,气势上却不输任何人。


爹爹蹲下来,掐着他的脖子说道:“真聪明,可惜两具尸体哪里有什么证据。”


“唉,苦命鸳鸯,我就祝福你们来世再见吧。”说完,爹爹发力将枔风的仙骨一条条抽出来。


忽然爹爹疑惑地停下来,看着手中残缺的骨架,恍然大悟道:“哦,也算物尽其用了。”


行刑的时间那么久,漫长得以至于我看着都要疼昏过去,但是枔风却咬紧牙关,怒目而视,嘴里蹦出的唯一一句话便是:总有一天我会来报仇的。


本以为能回到过去,是为了让我阻止曾经发生的荒诞事情,不要将千万年前的遗恨带到现在。没曾想这仅仅是水中月镜中花,难改变的是莫测的人心,原来,我这个天界公主是这场阴谋的受利者,同时也是受害者。


我无助的看着被抽筋断骨的枔风从高高的天台扔下去,余光瞥见爹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讪笑,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。


爹爹,您若是知道万年以后的情形还能笑得出来吗,若是知道为了一己私欲牵连了百万神仙性命,心中可有愧疚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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